封杰/文
牛子厚人生的最后時光是在北京度過的。這時的他由于肺病，每日咳嗽，需要枕著高枕才能休息，也無心再顧及科班的事宜。而與他共同奮斗的人，有的已經去世，有的開始頤養(yǎng)天年，有的在外搭班演出，科班進入落日黃昏時期。
牛家的產業(yè)也在1930年，因受俄國錢幣貶值的影響，以及投資生意失誤，而導致破產。此外，日本侵略者強行霸占牛家祖業(yè)家產，對牛家來說更是雪上加霜。牛家因與吉林省軍總參謀長熙洽家聯(lián)姻，使牛家在危難時刻，得到些許緩解，雖然被沒收了錢號、店鋪、工廠等實體，但不動產得以保留下來。牛家人還可以依靠“瓦片”收取房租來維系生活。牛子厚對自家發(fā)生的狀況很是憤恨，但已無力挽回。好在科班還可以正常運轉，“以班養(yǎng)班”的方針已經奏效，可以不用再投資了。
牛子厚在北京的家中休養(yǎng)，每日玩弄一下喜歡的各種器物，料理一下院中的各種花卉，有時參加一些活動，到戲院里看看戲，到科班走一走。
日本侵占東北三省后，牛子厚就誓言此生不再返回吉林城，就是百年后，也要葬于北京，還買下了北京右安門外玉泉營四畝墳塋。
1943年4月7日，牛子厚以虛歲78歲的高齡離世。當時，家人中只有段氏所生的兩個兒子牛平章、牛建章及七夫人郭氏守候在他的身邊。其他家屬因生活在被日本侵略者控制下的偽滿洲國，而不能前來祭奠。
北京京劇界的人士主動承擔起操辦牛子厚后事的所有事宜，葉家的“五虎”兄弟齊上陣守靈。牛子厚的遺體停放在北京東城區(qū)的法源寺內，每天有眾僧誦經。來祭拜牛子厚的人絡繹不絕，大家都很感激這位樂善好施的好人。多日后，牛子厚的靈柩在兩個兒子、七夫人郭氏和葉盛章兄弟的護送下，離開北京，回到家鄉(xiāng)吉林城。
吉林城內，等待迎接牛子厚靈柩的人達幾百人。沿路吹打，在長長的路上，大家緩慢前行。有人跪拜送行，大哭著喊道：“牛東家，一路走好！”到了牛家祖墓地，那里早已搭好靈棚。眾僧誦經，來賓上香，牛家后人磕頭祭拜。一切完畢后，牛子厚的靈柩被輕輕地放入地穴。至此，為延續(xù)京劇，出資創(chuàng)辦喜連成科班并為之操勞了半生的牛子厚，長眠在吉林城西北郊沙河子牛家山。
作者單位：國家京劇院
?。ㄋ苫ńW編輯 齊源 初審 張勇軍 復審 李明丹 終審 王久權）
原標題： 牛子厚與 喜連成科班 （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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